难以言喻(13)

　　简于蓁：“信。”
　　莘唯启动车，与此同时，车厢里响起了音乐。
　　表盘提示莘唯没系安全带，于是她转头去拉，回头扣住时，她发现简于蓁手撑着中间的盒子，切了首歌。
　　前奏刚一出来，莘唯就起了鸡皮疙瘩。
　　刚才那个月色下，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中，莘唯给她们之间的氛围配了背景音乐。
　　就是这首。
　　莘唯抬起了头，一句轻缓的女声中，简于蓁也转头看她，莘唯手还拉着安全带，她眼里全是简于蓁。
　　嗓子很干，耳边全是低吟歌声，像在唱爱情。
　　简于蓁却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和莘唯对看着。
　　片刻后，简于蓁说：“你的眼睛好漂亮。”
　　莘唯手顿住。
　　有人在喝醉。
　　不是简于蓁。


第9章
　　莘唯承认，她是下意识地想要靠近简于蓁，才会将拉安全带的动作做得这么大。
　　但她没有想到简于蓁会过来切歌。
　　所以此刻她们的距离特别近，车顶鹅黄色的灯光下，她能看见简于蓁的睫毛。
　　“你的眼睛好漂亮。”
　　莘唯很慌乱地快速眨了两下，立马往后退，手也放开了安全带。
　　简于蓁也退了回去，她还顺手拿走了中间放着的一瓶水。
　　等到简于蓁喝了一口，莘唯又想起来了。
　　“这水好像是，”莘唯指了指水瓶，又缩了回来：“我的。”
　　简于蓁把水咽了下去，拿起瓶子看，似是想了想才说：“对。”
　　莘唯笑一下缓解气氛：“你真的有点晕。”
　　简于蓁却没有接话，而是也笑了笑，把瓶盖拧上，放回杯槽里。
　　莘唯确定今晚她没有喝酒。
　　从停车场出去，莘唯已经熟悉这辆车了，简于蓁将目的地投在了屏幕上。
　　车挤进了热闹里，那首歌已经唱完，简于蓁也撑着脑袋靠着她那边的车窗。
　　刚才在莘唯心里蒙的一层雾逐渐散去，车厢里安静极了，她也冷静了下来。
　　“我开得还行吗？”过了一会儿，莘唯问身边已经闭眼的人：“要不要再慢一点？”
　　简于蓁眼皮子动都不动：“不用，可以快。”
　　莘唯：“哦，”她想了想又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你家了。”
　　简于蓁道：“没事，你慢慢开。”
　　莘唯：“哦。”
　　过了几秒，简于蓁又说话了：“我到底是想让你快点开，还是慢点开。”
　　莘唯其实也发现矛盾了，但简于蓁刚才看起来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就没有接。
　　“对啊，”莘唯也跟着道：“你到底是想让我快点开，还是慢点开。”
　　简于蓁想了想：“慢点开吧，我喝多了呢。”
　　这句话尾音又挑起来了，莘唯自然满心欢喜地应下：“好呀。”
　　莘唯这个车技也不允许她开得快，稳稳妥妥的，几乎是路上有插队的，她全让了。
　　后来快到时，莘唯在一
　　个左拐的地方又被一辆车加塞了，加塞就算了，技术还差，歪歪扭扭卡在半路开不过去，莘唯注意力在左边的路上，差点撞上去，紧急踩刹车。
　　简于蓁因此往前倾了一下。
　　莘唯张嘴就想骂，但这次她脑子很快，让她住嘴了。
　　“这你都不骂？”倒是简于蓁，说了这一句。
　　莘唯刚刚咽下的气，瞬间上头。
　　但最后她还是咽下了：“这不是你在嘛。”
　　简于蓁往莘唯这边看了眼，好像十分有兴趣：“我不在的话，你怎么骂？”
　　莘唯忍不住了：“马路他家客厅吗傻逼。”
　　简于蓁直接笑出声。
　　莘唯赶紧解释：“我平常不这样的。”
　　简于蓁于是问：“平常什么样？”
　　“平常我，”莘唯好像也没什么道理：“不开车。”
　　简于蓁又转头看莘唯了，不过只是笑了笑，就将视线转到了前方的路上。
　　安全到达，莘唯想贴心地将简于蓁的车直接开到地下室，但简于蓁让她靠边停，接着简于蓁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并对莘唯说：“等等。”
　　莘唯哦了声，手扶着膝盖等着。
　　简于蓁的电话很快打通，那边接起，简于蓁就道：“有空吗，帮个忙。”
　　“送小妹妹回家……嗯……我喝酒了……”
　　这几句后，简于蓁摸了摸眉心：“你说……可以……”这两句后，她突然呵了一声，声音小了些：“我只是让你送她回家。”
　　那边又说了什么，简于蓁十分无奈：“可以，行……在小区门口。”
　　挂断电话，简于蓁对莘唯道：“你等一等，我朋友开我的车送你回去。”
　　莘唯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简于蓁说：“你不可以。”
　　莘唯被逗笑：“好吧，我不可以。”
　　这个朋友来得特别快。
　　怎么个快法呢，莘唯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小区里疾跑，到了小区门口之后马上将速度降下来，闲庭信步地出门，找简于蓁的车，再小碎步过来。
　　简于蓁也看见她了，她转头对莘唯道：“下车吧，她开车。”说完她又补
　　一句：“不是不相信你的车技。”
　　莘唯撇了一下嘴，刻意道：“真的不是？”
　　简于蓁竟然也刻意地想了想：“以后还是我开车吧。”
　　莘唯：“简于蓁……”
　　简于蓁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说完，简于蓁就下车，留莘唯一个人在车里猝不及防。
　　既然说了让朋友开，莘唯紧跟着也下车了，朋友已经过来，她见到莘唯，很大的一声：“哟，小美女你好！”
　　话音落，简于蓁将手拍在了朋友的肩上。
　　朋友哈哈地笑起来，小声对简于蓁说了句莘唯听不见的话。
　　简于蓁没理朋友，她转头对莘唯道：“我回去了，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朋友又插嘴道：“放心，我肯定给你安全送到。”
　　简于蓁看了朋友一眼。
　　朋友再次笑起来：“我上车我上车，你们道别。”
　　简于蓁无奈：“我回去了。”
　　莘唯这下终于有机会接话：“好，拜拜。”
　　简于蓁抬了一下手表示再见，头也不回往小区里走。
　　因为朋友在，莘唯不好意思一直目送，甚至还怕被看出来什么，速速上车。
　　很快朋友也上来了，接下来的一路，因为简于蓁的手机不在，车里没有放歌，安静极了。
　　莘唯以为她们会一直这么下去，没想到在还差两个街道的一个红灯下，朋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听得出来是忍不住的那种笑，莘唯还在发呆呢，立马被她笑回了世界。
　　因为不熟，莘唯也只是转头看了眼，没说什么话。
　　不过朋友开口了。
　　她问：“小妹妹你多大？”
　　莘唯：“24。”
　　朋友啊了声：“蓁蓁比你大四岁啊。”
　　莘唯点头：“对。”
　　朋友声音高了些：“你知道她大你四岁啊？”
　　莘唯：“知道啊。”
　　怎么了吗？
　　“啊没事，”朋友说话始终带着笑：“那你俩身高差多少你知道吗？”
　　莘唯呃两声：“可能不知道吧，”她估计了一下：“应该有超过十厘米
　　？”
　　朋友道：“蓁蓁170。”
　　莘唯心里哇哦了声，脸上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太高，我才157。”
　　“不会，”朋友摇头：“刚刚好，非常好。”
　　她说完又补一句：“女孩子什么身高都刚刚好，都非常好。”
　　莘唯：“是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