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凰来仪(73)
赵笙脸上有些悲凉,道:“父后没什么事就回宫吧。”
“父后信你的。”父后道。
得位不正,弑母杀姐。
那天九王和她说道,除了七姐,还有谁能够服众?嫯国陷入立储风波,部落焉不反扑?一统大业岂不前功尽弃?
等田父走后,一旁的九王道:“皇太夫仁心,没看清楚严重性,陛下莫怪。”
赵笙摇了摇头:“你凭什么给我作证?那天你并不在寝宫内。”
“阿妹在,”九王道,“三王被兽角刺穿了胸膛,守卫们都看到了。”
“那只是事后,事前呢?事前只有我和她。”赵笙道,“你为了嫯国的一统。”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陛下杀了三王,出于相信出于政治目的。九王沉默不语。
盖陶走在前头,赵并慢慢地跟在后面,路过一滩水池,盖陶停了下来。
池边长了许多水草,比之前繁盛不少。
“你生孤的气吗?”赵并出声了。
“小的不敢和殿下生气。”
“撒谎。”年幼的皇储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储是比以前高了,仍旧没有少女高挑。
刚才母皇和她说西凰的事,问她如果她是三王,她会怎么做。
她给的答案让母皇很满意,在母皇的期待中成为母皇想要的样子。这是每个皇储都希望的。
可是盖陶顿住了,她回头看盖陶,盖陶没有像以往那样眨眼睛。早之前盖陶说她变了。
“小的在想,有一天殿下不需要小的了。”
“没有那一天。”
盖陶不说话。
皇储走开盖陶没有追,挨着水池的石堆长了草,没有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盖陶回到太女寝宫,见床上拱着一个需要人哄的包。盖陶拉被子,太女眼睛发红。
太女的面容,已经初见母亲们的貌美。
“孤没想到你的永远这么短。”
“小的从来没说过永远。”盖陶小声道。
太女瘪了一下嘴。
“又不是现在,殿下都没有长大呢。”
“等孤长大,封你做大官,比太傅大。”
其实她进宫不是为了太女口中的大官。
盖陶点了一下头,太女这才心情大好地坐起身。
赵笙即位不到一年的时间,东西二凰的摩擦渐渐升级,两边本就是势同水火,即便是赵笙打仗期间,东西二凰也生了不少小规模的战事。当初赵笙受困于部落围剿,东凰平州出兵搭救,赵冉就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一场大战恶战即将爆发。
东凰请接天楼,西凰请近仙台,占卜问卦。
从百官们的欢呼声中退下,圣子元光遇到了赵瑞,之前两人已经见过了。那时元光和赵瑞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颗治世之能星吗?我说过我们会再见。赵瑞说济州王已死。元光叹了口气道,先帝没有放在心上,陛下放在心上了。
“殿下。”元光朝赵瑞拱了拱手。
“看来是个好卦象。”赵瑞看了眼底下的欢呼声。
“不过走个形式,”元光叹了口气,“至于真的那一卦我已向陛下奏明。”
“不是好卦象?”
元光摇了摇头:“我已向接天楼辞任圣子,以后不再做乞天之事。”
看赵瑞大不如之前,元光在想,是他说出的卦影响了当时的太女,导致太女将赵瑞拘禁。还是天命如此?如今也是,上天给了战事的卦象,他犹豫,给陛下影响陛下的举动,不自觉地沿着天命?到底有没有天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佬们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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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
风沙不像昨天那么大, 阿勒靠在低矮的土房旁, 她衣裳破旧头发乱糟糟, 经过她的人面带疲惫到麻木的神情, 有人将她认出,会和她说话让她回去。关口响起一阵铜铃声, 来自东凰的商队,阿勒站直了身子。
“晚上歇歇吧。”守关的女兵掂着袖子里的碎银子。
“行啊, ”另一女兵将商队给的孝敬塞到裤腰带, “去吃馅饼?那南面的馅饼真是……”
“干什么呢!”看到不远处人群的聚拢, 女兵们不再聊晚饭捂着自己的头盔冲去。
等扒开混乱的人群,见到一躺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胸口插着一把短刀。血浸染衣服, 滚落到地上与灰土融合,形成一滩血迹。
商队的其他人扑在女人的身上,摇着女人的肩膀。女兵们喊道:“谁都不准走!”
阿勒是在家里被拖出来的, 那时她在吃从南面打包回来的馅饼。她身上没钱,半块馅饼就像她的最后一顿。定罪来得很快, 谁都不想得罪大商队。
阿勒被砍了头, 这件事两个月以后又重新被提及, 那是在一次东西凰斗殴上,西凰在中洲原本的生存空间被东凰挤压,在货物交易上发生了很大的冲突。阿勒的事情被重新翻出来,她本是西凰的丝织商人,在东凰的冲击下赔了本, 郎君跑了孩子病死了。
中洲在阿勒事情的处理上引起很大的争议,原本只是一起以命抵命的普通案件,在涉及到东西二凰上就显得尤为敏感。推波助澜下,西凰对此事保持了足够多的关注度,要中洲给一个说法。中洲哪里有说法?人已经死了。本想惩处办理此事的官员,却马上得到东凰的抗议。
由来已久的矛盾就爆发在一个普通的斗殴事件上。
东西二凰备战了。
原本是自己的地盘,两大国急红了眼,中洲只得让出“战场”来。中洲人不像东凰和西凰,流动性比较强,没有两大国那么完善的体系。趋利性倒是很强,不少人向两方兜售兵器。大商人组织豪赌,押谁胜利,押会死多少人。
“母皇!”赵并扔掉手中的毛笔,扑到了赵冉的脚边。将军装束的赵冉,刚从军营里回来,她抱起脚边赵并。
“沉了。”赵冉抱着赵并,另一手捏了一下赵并的脸。
“殿下。”身后的帐子被撩起,赵并回头喊道。
赵冉看了眼赵瑞,经过岁月的沉淀,娇美的面容显得愈发的端庄。
“朝堂上的事,就辛苦你和太女了。”赵冉柔声道。
“你出战?”
“舍不得?”赵冉哈哈笑道,“放心,朕会平安归来。”
赵冉出战,让太女和丞相监国。赵冉放下赵并,赵瑞牵赵并的手,走到桌前检查赵并的课业。
赵瑞不喜欢战争,也反对东西二凰打仗。
“元光和你说了卦象吧?”赵瑞提到卦象,拿毛笔的赵并也顿了一下。
在太女面前赵冉没有丝毫慌张,道:“东凰会胜。”
等太女出去,赵冉柔声道:“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做什么?”
“朕一直在等这场大战,和你过几年日子,都没那么期待了,”赵冉道,“你希望田静胜,还是朕胜?”
赵瑞看一眼赵冉,道:“我希望你们不打,你们会听我的吗?”
赵冉摇摇头,道:“停不下来了。”
建武之乱死了数十万人,这一场旷世大战又要死多少人?
“好了,回去吧。”大军已去,赵瑞拉着赵并的手。赵并眼里有泪花,抬头看着赵瑞。
赵并跟赵瑞走着,慢慢道:“殿下不想母皇胜利吗?”
赵瑞低头看赵并,赵并没有把手从赵瑞手中抽出。之前赵并向赵瑞问嫯国七王,现如今的嫯国女皇。
赵瑞迟迟不说话,赵并把手从赵瑞手中抽出:“殿下你先回吧,并儿再去处理些政务。”
赵并和盖陶往书房去,盖陶回头看一眼殿下,殿下还在原地看着她们。
等收到军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赵冉很懂西凰忽来忽去的作战特点,采取了坚壁清野的方针,西凰没讨到什么好处,赵冉按照她的节奏慢慢地布防。这一仗她确实准备了很久。
从军报上看,东凰略占上风。
待在安京,前线传回来的军报也不是很及时,差不多过半个月,朝官们高歌颂德赵冉用兵如神时,嫯国女皇亲征了,这可是出了名的神将,第一役就给东凰来了个措手不及。声东击西,逼得赵冉出兵应战。
“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这么短时间就偷袭了此处!”帐子里热闹,七嘴八舌的人指着地上的图,图上押了不少金银首饰。
“哪里是半月前出兵,早就出兵了,一直掩人耳目!”主家笑着,将图上的首饰都扒了,“快,掏钱掏钱!”
其他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首饰扔给主家:“再来再来!”
地图卷着赢来的金银首饰,主家抱着出帐子,伸手摸出手镯看成色。旁一人道:“哟,好镯子。”
“那是……嘶……”主家看腰间的刀,旁人拿刀近前:“主家在军中有人?怎么这么了解战况?”
“小妹妹,”主家看一眼七八步之外的护卫,又看着旁人,“这样就不够意思了,输不起就别来赌。”
主家当这人是刚才输了的赌徒。
这人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眯了一下眼睛,从自己怀里掏出了珠子,放到主家的怀里:“小妹不赌,有一事要问。”
“墨。”赵瑞收起竹简,看一旁的赵并,赵并提笔不下笔,笔尖的墨珠要滴到奏章上了。
赵并这才回神,将笔润了润重新批阅。
“给你一匹马,你是不是要上前线了?”
“不用马。”她心已经在前线了。
“我心里挂记母皇。”听到前线的消息,赵并有些担心。
“你待在大后方,磕不着碰不着,心态都没有前线的皇帝稳。”赵瑞道。
“您是稳,您根本不担心母皇的死活。”
“说什么?”
赵并闭上了嘴。看赵并心不在焉,赵瑞是想安抚,怎么安抚?她老娘没那么容易中套,这场仗一时半会完不了。
打了三四个月的仗,两军第一回正面交锋,如果不是赵笙设计,有可能还要延后半个月一个月。赵冉训练的军队,吸收了当初赵瑞济军的作战经验,要采取之前的硬碰硬,肯定没有什么胜算。西凰人的体格本就更威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