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男主的爽文剧本(13)
这病秧子也太不禁折腾了。
换好衣服,阮月冺才得以进屋,把人从头到尾看了一圈,“哪儿有伤?”
“没受伤。”
“没受伤你喊我来?”
“她看起来很痛苦。”殷北卿捏着颜钰苍白的脸将她的脑袋转正,指着她展示给阮月冺看,“看,是不是一副快噎气的样子。”
阮月冺快气笑了,“您给喂两颗聚魂丹不就好了。”
“喂过了,不管用。”殷北卿嗓音没什么情绪,“你不是懂些民间的问诊术,给她看看。”
阮月冺长吐一口气,纵使内心有满腔起床气要发,还是拗不过这活阎王执著的眼神,伸手过去扣在颜钰的手腕上。
这人脉象虚得很,跳动也极其不规律,但这似乎是旧疾了,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什么病。”
“她没病。”阮月冺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就是有点小风寒。”
“风寒就不是病了吗。”
“在我眼里当然不是,睡两天就好了。”阮月冺斜她一眼,“大冷天泡寒水,你我可能什么事没有,但这位的体魄比寻常平民还差,所以拜托您下次少折腾她,也算是饶过我了,行吗。”
殷北卿没有半点罪恶感,“谁知道她虚成这样。”
阮月冺:那谁知道你狗成这样?
“人给你看过了,我回去睡觉,明天午饭之前,别再来吵我。”阮月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喂,胖墩。”
“……”
“出来。”
明明殷北卿也不是自己的主人,但听到她命令的声音,盼盼还是忍不住从颜钰额头的兽印处钻出来。
“盼盼才不是胖墩……”
“好的胖墩。”殷北卿指指颜钰,“你的主人,你来救,不是会御术吗。”
“这个,我也不行。”盼盼挪着自己的肉屁屁泄气地坐在一旁,两只爪子挠着耳朵,看起来十分苦恼。
它的御术只对灵法有效,就相当于一把护盾,可以在主人受到危险的时候替她挡下伤害,可对于这病症,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啊,不过有一个办法的!”它突然亮了眼睛。
兽魂的意识与主人相通,换句话说,颜钰看了什么听了什么,它全部都能同步感知,所以白天颜钰看的那本药典的内容它也知道。
只不过它的脑袋没有那么好使,得琢磨一阵才能回忆起来有用的内容。
“什么办法。”
“我画给你。”盼盼屁股一撅跳下床去。
殷北卿跟在她后面,见它拿爪子沾了茶杯里的水开始在桌子上涂鸦。
“就是这种形状的草,要吃它的根,是浅黄色的。”那些草药繁琐的名字它记不得,但是形状和颜色还是能回忆起来的。
殷北卿吩咐侍女去药房拿了药草,又让盼盼一一分辨了,才点点头将人遣退。
她捏着那浅黄色的植物根茎,走到床边。
“病秧子,张嘴吃药。”
床上的颜钰当然毫无反应,她眼皮紧磕,睫毛同蝶翼般轻透易碎,唇快白得和脸一般颜色,整个人瘦弱得像是风轻轻一吹就会飘起来的纸人。
殷北卿索性捏开她的下巴,把手里的药草根塞了进去。
可陷入昏睡的颜钰并不能自主咀嚼,唇瓣半含着那药草,下巴被大力捏过的皮肤留着颜色红紫的手指印记,一副被欺负得十分可怜的模样。
殷北卿皱起眉,心里莫名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欺负?她才没欺负这病秧子。
“自己吃下去,别指望我伺候你。”
“……”
房间里依旧无人回音。
半分钟后,随着一记响指声,淡蓝色的灵力从某人指尖涌出,将那药草裹住迅速揉碎成粉末,随后便圈着它融进颜钰的身体里去了。
做完这一切,殷北卿收回手,余光瞥见旁边的小胖墩正眨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冷眼斜过去,“看什么看。”
她抬手用力捏了把盼盼的脸颊肉,“敢告诉她,你就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我殷姐
感谢在2021-06-22 18:00:22~2021-06-23 18:0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一台老狗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灼屿 2个;旭楓、狐几、吃糖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1瓶;48803025 10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LU VA KA
小胖墩完全不害怕,任她蹂/躏完自己的脸颊肉,屁股一撅窝到颜钰边上趴下,供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瓜上。
它的体型比起家猫还是大很多,肉呼呼的黑白团子和颜钰那张漂亮脸蛋碰着,一副岁月静好主仆情深的模样。
可殷北卿莫名有些看不爽,并十分手痒地拎住盼盼的后脖颈将它提溜起来,“待一边去。”
盼盼后爪撑着床榻立起身子,两只前爪十分不服气地叉在腰上,原本就粗短的脖子一耸肩根本看不见了,“凶什么凶!”
殷北卿垂下眼皮,锐利的目光刚对上它,对方就立刻没骨气地服了软。
“好好和我说我也会听的。”它小声嘟囔,挪着身子屁颠屁颠让开,认怂速度十分的快。
殷北卿扯扯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算这小东西识相。
她抬手放下床幔,脱了鞋睡到颜钰身边,侧着身子手抵住额头,目光在她苍白的睡容流连。
要说这人胆小,可她却敢拿着发钗威胁自己,可要说她胆大,却又是个怕死得不行的。
殷北卿抬起右手,盯着手心处的刀疤看的出神。
她从不用手印倒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这手当初被伤得太重,平日多用力几分都会暗痛,做手印时会影响灵法的释放速度,她嫌碍事。
约莫十六七岁的某个夏天,受了父亲嘱托,唯一还愿意在身旁伺候她的老仆人在凌晨慌忙将她喊起来。
虽然天还没亮,但她们家门口却火光漫天,又是一群为了赏金而来,喊着要将她就地正法的鬣狗。
老仆人领着她从后山逃跑,可多久就被追上,领头人拎着把大刀,迫不及待地朝她砍下。
就在殷北卿闭眼认命等待死亡的时候,老仆人惊叫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抱住她。
兽术师不得仗着体魄和魂力的优势,伤害甚至是杀害平民,这是坊间不成文的规矩。
可那位所谓的正义之士却还是砍下去了,大刀划开老仆人佝偻的背,随后是满眼的红,殷北卿的鼻腔瞬间被血腥味填满,那味道即便是现在也难以忘记,所以她才如此厌恶这个味道。
殷北卿被老仆人的死刺激得情绪大变,魂力突进召唤出了姬芜才得以反杀自救,但她也因此损失了部分的记忆,成年之前的片段都记得零零散散。
她想不起来那仆人的名字、容貌,说的最后一句话,只记得她满眼的泪,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粗糙干瘪不住地颤抖。
颜钰的手同她不一样,光滑细腻,柔若无骨,可方才在水池里,被她拥着,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望着的时候,殷北卿却下意识想起了当年那螳臂挡车的老仆人。
同样的温暖,被关心的感觉,她好久没感受过了。
殷北卿缓缓曲起膝盖,两手环住肩膀,自己的体温很烫,可这种温暖,不是她要的。
于是她拉起颜钰的手,一只放在自己肩上一只放在腰上,想模仿她之前拥抱自己的姿势,可是摆弄了半天却越弄越别扭。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索性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搂住对方盈盈一握的腰,把人拽到怀里。
颜钰的呼吸声很轻,轻得仿佛要化作一缕烟散开了,她唇色同纸张一般白,脸颊却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纤长的眼睫不安地抖动着,但这是她还活着的证明。
殷北卿握紧她的手腕,感受那还在顽强跳动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