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boss(51)
她们是不一样的,一个生来就是天之骄女,住在云端,一个生来就在淤泥里沾染一切黑暗,就跟姜知晴说的一样,她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回去的时候刚好是数学课,老何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九月月考的题目,时清薏已经睡着了,姜知意轻着手脚回了位置生怕吵醒了她。
有一点点失望。
时清薏回来的时候她给时清薏泡了糖水,她回来的时候时清薏睡着了。
失望的姜知意偷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确定她睡着了以后连忙抿了一口糖水。
“老班骂你了吗?”看似已经睡熟的人突然偏过头来看着她,歪着头跟没骨头一样打着哈欠,她提前都跟老班承认是自己的错了,怎么都不可能挨骂吧?
端着杯子的姜知意有一瞬僵硬,连忙摇摇头:“你睡吧,等一会儿我给你写作业。”
”喔。”时清薏挠挠头,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明明以前小可怜都是鼓足勇气让她好好学习的,怎么今天竟然肯让她睡?
不过是真的困,其他课就算了,老何讲天书她就是不困也被说困了。
等确定她睡着了,姜知意才又直起脊背喝了一口糖水,冲糖水的杯子是自己,喝自己杯子里的水,理直气壮!
兴许是她心虚又故作理直气壮的模样实在太引人注目,老何推了推眼镜,指了指黑板:“来,你起来说说这道题的解题方法。”
学霸姜知意:“……”
这天放学的时候时清薏先走,姜知意走在后面偷偷看着她。
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的,她等着时清薏先走,然后在后面寻着她的背影,那时候她甚至不敢凑上去跟她多说一句话,只是觉得跟她走在同一个夕阳下就很开心。
只是偶尔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比如莫名其妙的男同学拦住那个高挑的女生告白送礼物要联系方式,她就会底气不足的在后面看着黯然神伤。
然后那一天心情都格外糟糕,时清薏是那种掩盖不住的漂亮好看,气质越清冷越吸引人想摘高岭之花,跟姜知晴那种楚楚可怜勾起保护欲的美丽又不一样。
嗯,不能怪时清薏好看,又不能怪那些人跟她一样眼光好,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个底气过去拦在她面前。
气鼓鼓的某人准备拿出本子记上一笔,而后惊觉自己把东西落在了教室。
后来姜知意一直在想她没有回去听见那番话会怎样,可也许命运就是非要让她听见,让她看见,她站在教室的后门,透过斑驳的阳光看见里面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向温文尔雅的班长宋知明斜靠在窗户边上,惯常拿笔的手指熟练的夹着一根烟,袅袅的烟尘在阳光下升腾,旁边是坐在桌子上的邓斯思。
染着不容易看出来的卷发,在夕阳下透出一点夺目的金色,她没有时清薏那样大的胆子直接烫金色,却又不甘心低人一等。
“那六百块钱怎么办?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本来还准备去买新出来的口红,都是你想的馊主意。”
少女的声音带着嗔怪,又似乎只是在撒娇,手里拿着一小面镜子仔细的描摹着口红。
宋知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无名指弹了弹烟灰:“你急什么,不就六百块钱吗?你看时清薏那项链至少三百万起步都没说什么。”
邓斯思哼了一声,声音不由自主的带着艳羡:“我哪儿敢和她比啊,不过她那条项链真是好看。”
“能不好看吗?几百万的东西了,”宋知明轻嗤一声,“本来想随便找块料子替了的,怕她犯浑硬刚上来才给弄碎了,损失了几百万也不敢吱声,我看她啊,可能是真的有点同性恋的意思,不然那么护着姜知意那个小贱人。”
“恶心人,”邓斯思厌恶的皱了皱眉,“学校里面怎么说?这可是差点报警的事,你舅舅不是说保送就在你和姜知意中间选了吗?出这么大事,她的机会也没了吧?”
“还不知道怎么弄了,我也是我舅透出来的消息,不过闹这么大肯定是有影响的。”烟已经烧到尽头,宋知明把烟扔了,低下头去叼女生的唇。
邓斯思把头微微上仰,搂住他的脖颈,两个人迅速吻在一起,宋知明伸出手,顺着邓斯思的腰探进去勾住女生的校服开始抚摸。
姜知意站在教室外,突然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冷了下去,她有些恍惚的抬起头。
明明是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夕阳温柔,她却一下子觉得冷的让人发抖。
还藏在她脖颈处的,那条小小的项链碎了一条永远无法缝合的裂纹。
——
学校外,时清薏叼着一根糖看着手机,时不时往学校里望一眼,自行车前面的兜里放着许多根颜色各异的糖,塑料的包装纸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她靠着自行车看向学校的方向,无聊到跟系统说话:“她怎么还没出来?”
第34章 偏执卑微学霸
离关校门只剩下半个小时, 宋知明终于揽着邓斯思的腰离开了教室,天色昏暗没有开灯所以他们也没有发现后门处蹲着的那个瘦弱的身影。
一直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远去,姜知意才直起腰来,腿脚蹲的发麻, 她扶着墙慢慢走进教室。
教室后排萦绕着浓重且呛人的烟味, 姜知意被呛的咳嗽了两声, 窗外操场上昏黄的灯光落在桌面上, 能清晰看见时清薏的桌子上掉落的烟灰。
时清薏是最有洁癖的,人又孤冷, 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少女卷起衣袖轻轻擦过桌面,又拿过卫生纸打湿仔仔细细的将她的位置擦的一尘不染,一直擦到自己手腕都泛起了红。
这些阴沟里的臭虫怎么能挨近时清薏一星半点呢?光是想到刚刚他们在背地里骂她,她心里都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
“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天天拽的那个样子真当谁都想巴结她一样,照我看, 有些人哪怕是突然一天变暴发户有钱了也还是改不了本性,天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不干不净能有什么好东西……”
姜知意闭上眼,长而翘的眼睫微微颤动, 掩盖住那双清澈眼底的刺骨寒意。
她近乎魔怔的用力擦拭着那张桌子, 一直到再没有一丝烟味萦绕才终于停下来,沾水的纸巾打湿了她的袖子, 沿着手骨一滴一滴的往下蜿蜒,她又凑近嗅了嗅,确定再没有一丝烟味和香水的腻味才扔下纸巾。
教室外走廊就是洗手间, 她过去洗手, 用力揉搓自己的手背和掌心,一直搓到掌心发红发烫,再闻不到一丝烟味才关掉水龙头。
离开教室时却又顿住脚步, 昏暗的光晕半暗掩盖了许多无法言说的占有和窥探。
她停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走了回去,心里砰砰的跳着,伸手准确的抽出时清薏夹在书里的草稿本。
生怕手上的水渍沾到时清薏的本子,她认真擦干净了手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借着模糊的光线只能看清一个轮廓,只是翻开第一面,少女的手指就蓦地顿住。
草稿本里没有打什么草稿,反而是认认真真的画着画。
画的是一个拿笔装作沉思眼神却偷偷偏过来的少女,只是用勾线笔勾出轮廓,神情却是逼真的,也许就是近在咫尺的描摹——
她的手开始细微发抖,心几乎快要跳出胸腔,近乎慌乱的往后翻去,每一页都画的满满当当,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
操场上抱着校服孤零零等待的少女、低着头走在夕阳下的少女,还有认真做作业的女生,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
——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窗外突然有电筒的微光照进来,到点关门,保安开始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巡逻。
姜知意猝然闭目,慌忙的将草稿本合上,在教学楼落锁的前一刻从后门跑出来,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一开始还是走的,只是后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脚下都仿佛生着风,初秋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却只能感受到脸颊发烫的温度。
有什么在敲击着她的心脏,敲击着薄薄的皮肉,有巨大的喜悦的盈满了胸腔,连呼吸都仿佛带着甜意。
她到底还是没有赶上,校门口已经落了锁,保安处燃起一盏小小的亮灯,滞留学校太久会被扭送教务处,说不好还会背上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