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十分血腥，方怡然看着四溅的暗红色血液，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也散发出来。这一刻，方怡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边雅的武力值，她并不害怕，只是觉得这杀丧尸的手段有一些恶心。
　　如是一想，她忍着腥臭味把边雅拉了过来，离脑袋碎掉的男丧尸远远的，看着边雅沾染了血迹的鞋子和裤腿，她摇了摇头。
　　难道变成了丧尸后，处女座的小洁癖也没有了吗？
　　想到自己曾经接触过的龟毛处女座，方怡然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边雅，我们打个商量可以不？”
　　边雅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以后别用脚踩丧尸了，这不干净。”就像是为了边雅听话，方怡然开始絮絮叨叨的，“你看啊，你刚刚踩死了这个丧尸，你的鞋和裤腿都脏了，而且还臭臭的，等会儿你就给我去换干净的，知道吗？”
　　边雅听明白了，这人类是嫌弃自己不干净呢，她有些不高兴，但她也隐约看到了自己沾染了血迹的裤子和鞋子，一张死人脸绷得紧紧的，到底是没吼出声反驳方怡然。
　　“要是以后遇到不听你话的丧尸，你可以用武器解决，你知道了吗？”
　　不过再过不久边雅就会进化出异能了，也用不着武器了。
　　边雅扭过头，不去看方怡然。
　　方怡然见状，陡然惊觉边雅居然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呢，这令她觉得有些搞笑。想了想，她踮起脚尖，努力够到她的脑袋，并且用手轻轻拍了拍，“乖啦。”
　　她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淡淡的宠溺，绕是边雅不高兴也被她的声音抚平了心情。
　　给边雅顺毛后，方怡然也没有忘记正事，在眼镜店里拿起了好几款墨镜给边雅试了试，最后她挑了几副，并且让边雅戴着一副，剩下的都是备用的。
　　边雅似乎不大习惯戴墨镜，有些僵硬地摆了摆头。
　　方怡然注意到了，问她：“戴墨镜不舒服吗？”
　　话一出口，边雅就不动了。
　　方怡然打量了她一眼，带着歉意道：“抱歉啊，只能委屈你了。”
　　边雅的眼睛太显眼了，让别人看到就糟糕了。她也有私心的，不希望边雅伤害无辜的幸存者，也不希望幸存者伤害到边雅。
　　于是感觉到了方怡然歉意，边雅戴着墨镜也不懂了。
　　出了眼镜店，方怡然瞥见眼镜店对面有一家女装店，想到边雅脏了的鞋子和裤腿，连忙把她拉了过去。
　　女装店里应该有人来过了，收银台上趴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女丧尸。
　　方怡然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拉着边雅在女装店里转了一圈，给她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裤。
　　“拿去试衣间换了吧。”说完，她把运动裤塞进了边雅的怀里。
　　边雅低头看了运动裤几秒，默不吭声地走进了试衣间。
　　趁着边雅换裤子的空档，方怡然在店里找到了几顶渔夫帽，也不管适不适合，从收银台那拿了个包装袋一股脑塞了进去。
　　眼镜、帽子都有了，现在就差外套了。还好这家女装店也有外套，方怡然给边雅挑了几件，等边雅换好裤子出来后，她让边雅套上外套，自己则把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不错不错。”
　　方怡然围着边雅转了个圈，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边雅是丧尸。
　　不过边雅的肤色还是太明显了，等会儿她得看看有没有口罩，这样就比较妥当。
　　“我们走吧。”方怡然准备出女装店，才走出了一步就被边雅拉住了。她不解，扭头看边雅。
　　只见边雅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方怡然顺势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
　　“啊，我都给忘记了，你还得换双鞋！”
　　说罢，方怡然拉着边雅出去了，好在附近也有一家鞋店，快速地给边雅换好鞋后，她们重新回到了车上。
　　方怡然没有第一时间开车离开，而是鼓捣了一下车载导航，调出去C市的路线。
　　“导航弄好啦，我们重新出发咯。”
　　方怡然的声音透着欢快，一旁的边雅忍不住看了她几眼，只是她戴着墨镜，只能看到黑黑的人影。
　　这让边雅很不开心，几次三番想把鼻梁上的墨镜给摘了，但想到方怡然在眼镜店里说的话，她举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
　　……
　　出A市花费了她们一个上午的时间，若不是停得七扭八拐的车堵在马路上，方怡然觉得她们出A市可能会更快一些。
　　开了一上午的车，方怡然有些累了，所以在出了A市后她没有第一时间的上高速公路，而是寻了个荒凉的地方停了车，自己爬到了后面拿了两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随后回到驾驶座慢慢地吃了起来。
　　这时边雅摘下了墨镜，一双浊白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视线，方怡然转过身与之对视。
　　“怎么这样看着我？”
　　边雅没反应。
　　“说起来我都没有见过你吃人，那你平时会饿吗？”
　　方怡然也就随口问一问，没想到边雅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一抹嫌恶的表情。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眼，边雅还是那一副嫌恶的表情。
　　原来边雅的死人脸还是会出现别的表情的啊！
　　这个惊奇的发现让方怡然略微兴奋，稀罕地看着边雅。
　　很快的，边雅的嫌恶散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见状，方怡然继续问道：“你不喜欢吃人？”
　　边雅飞快地点点头。
　　“那你平时饿吗？”方怡然回想了丧尸片里那些个丧尸龇牙咧嘴的模样，顿觉毛骨悚然。
　　边雅先是摇摇头，后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把方怡然弄懵了，她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边雅也解释不出来，她觉得外头那些愚蠢的丧尸吃人太恶心了，可她偶尔体内也会叫嚣着要去咬人吃人，她还是花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压制住了这种渴望，而且多听一听方怡然说话，她的心境还会更平和。
　　方怡然想不通，也明白这个时候的边雅跟她解释不了，索性就不去想了，吃完了饼干后，她瘫在位置上，打算休息一会儿。
　　吃饱了总会犯困，加上早上起得早，方怡然没能抵挡住困意，靠在车窗上睡了，临睡前不忘叮嘱了边雅要是有人来了或者是丧尸来了就把她叫醒。
　　一旁坐着的边雅可就无聊多了，所以在方怡然睡觉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地盯着她的脸，要不然就是学着她的姿势，把头靠在车窗上，只是她的身子僵硬，学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
　　……
　　方怡然这一觉没有睡多久，两个小时后她悠悠转醒，迷濛的眼瞥见一旁脑袋靠在车窗上的边雅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边雅不知道她笑什么，姿势恢复了正常。
　　“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边雅摇摇头。
　　其实是有人上了高速公路，但那些人没有注意到她们，所以她也不打算告诉方怡然。
　　方怡然见状放心了，伸了个懒腰，精神了起来后便开车上了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上也停着许多辆车，好在没有堵着路，开着车经过那些停着的车辆，方怡然发现有些车里没人，有些车里锁着丧尸，听到声音，它们纷纷趴在车窗上，朝着方怡然的方向龇牙咧嘴，还发出了难听的嘶吼声。
　　方怡然视若无睹，只是害怕边雅会做出什么事情，抽空看了她一眼。
　　这会儿边雅已经戴上了墨镜，老神在在地坐着，好像外头的嘶吼的丧尸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
　　许是注意到了方怡然的视线，边雅侧过头去看她。
　　方怡然赶忙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方怡然看到了服务区的标志，她想开进去，又怕服务区里会有幸存者，可看了一眼油表，她不得不进去加油，所以她只好嘱咐了边雅一声，若是有幸存者千万别轻举妄动，安心在车里等着自己。
　　然而方怡然的担心是多余的，服务区里没有幸存者，就连丧尸也只是几具尸体，看来已经有人先她们一步来过了，这倒是省事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