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女主的恶毒前妻(41)
“但是你连接吻都不会啊!”秦长仪又听到了盛明昭的感叹声, “就像是被冲到沙滩上瞎蹦哒的鱼, 弹了几下就没声息了。”
这样的日子一点儿都不快乐。
所谓的生命大和谐都是秦长仪一个人的,可能她还不在这点儿和谐。盛明昭看着秦长仪,又泛着莫名的不爽和酸气。
自称学会了的秦长仪并没有用武之地, 她放不下心中的那点儿矜持, 其实并不愿意在外头做什么。听到了盛明昭的抱怨,她的耳朵动了动,犹豫了片刻, 她一脸纠结道:“我会。”
盛明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双手搭在秦长仪的肩膀上, 她道,“口头上的,谁不会呢?”她认真地凝视着秦长仪, 可半晌只等来一个如蜻蜓点水的轻吻。
盛明昭泄气了。
好半会儿才道:“今晚、明晚以及后面的很多个晚上, 我都住这儿。”
“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盛明昭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句话秦长仪很熟悉, 但是她听到的都是说得别人,从小到大, 她一直是父母口中的骄傲,足够优秀与自律。可现在盛明昭却说了这样的话——她瞪大了眼睛,眸光有些茫然。
叹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盛明昭凑上前,亲了亲秦长仪的唇, 旋即退开。
她思忖着让宋黎发点儿资源过来,这样才好刺激总不开窍的冰疙瘩。
说着让秦长仪到她那儿去,可最后还是她拿着东西进了秦长仪的房间。跟预先设想的有点不一样。只不过这个念头只在盛明昭脑海中停留刹那,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倒是有心,但是此处场景确实不适合。幽幽地望着秦长仪,她勾了勾手指,秦长仪凑到了她的跟前,她道:“先欠着。”
秦长仪茫然地望着她,内心一股强烈的念头驱使着她,她忽然按住了盛明昭的肩膀,眼睫微微地披垂。她的吻很轻柔,这股子旖旎慢慢发酵,在盛明昭即将反客为主时,秦长仪才发起了攻势。半晌后,她才松开盛明昭,眸光在那饱满湿润如待采撷的鲜艳果实的红唇上停留片刻,她轻轻说道:“我真的学会了。”
盛明昭神情复杂地望着她,秦长仪变“1”了,她有欣慰还有点儿莫名的怅然和失落,怎么回事?
这一整天下来,身体是疲惫的,这是与彻夜工作截然不同的疲惫。
秦长仪一夜好梦,醒来时,发现盛明昭正背着她在玩手机。
她醒转的时间更早。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盛明昭很快就转过身来,她望着秦长仪眨了眨眼道:“早上好。”
秦长仪一怔,也笑了笑:“早上好。”她们之间缺乏这样的温馨与亲昵,很多时候她一个人醒来时,另一侧已经一片空冷。
“先洗漱,再涂药。”盛明昭又道。她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盛明昭对这一套流程极为熟稔。
秦长仪看着她平淡的神情,不由去猜想过去。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怎么会熟悉这一套?她们的过去时有交错,可就是那个交错的点,从来不在心中留下痕迹。她无法凭着过去的记忆,来揣度盛明昭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那么她对自己,是否也是如此?秦长仪恍惚间又想起当时别人说过的话——“你看盛大小姐又在看你呢”“青梅竹马,让人羡慕”“秦同学,能不能帮我问一下盛大小姐的联系方式啊”……
她跟盛明昭,并不像旁人以为的那么熟悉亲昵。
她只是盛明昭眼中的一道风景,等到有其他可替代的风景出现时,她会立马转身。
秦长仪又想起了李静一。
当初的李静一在她的跟前张扬桀骜又自我。
“秦小姐,你如果不喜欢阿昭的话,就请明说,不要这样吊着她。”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根本没有回答。只是轻飘飘地瞥了李静一一眼,与她擦肩而过。
“不要赖床。”盛明昭已经起来了,她回头望了秦长仪一眼,眸中满是疑惑。似是在说“你变了,你怎么赖床了”。
“恩。”秦长仪回神,深深地望了盛明昭一眼。
叠在凳子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是盛明昭翻找出来的,秦长仪望着轻笑了一声,快速地脱了睡衣,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
第二天的嘉宾们仍旧是精神饱满。
云青枫虽然抱怨着练字的麻烦和无聊,可是那双闪亮的眸子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喜意。
“连锯三天的木头,加油啊!”云青枫做了个打气的动作,他又感慨道,“要是我们抽到的是碑刻,那不得凿石头?”
莫然翻了个白眼,他道:“我宁愿去凿石头。”
云青枫跟莫然混熟了,他笑嘻嘻地拍了拍莫然的肩膀,道:“莫哥,加油,今天争取开始写‘永’字。”
真人秀录制的过程其实有些乏味。
她们不需要参观馆子和展厅,一整天的时间都是跟黄杨木打交道。
“为什么不上机器?”秦长仪没藏住自己的疑惑。
盛明昭轻笑了一声,替老师傅回答了,她道:“你仔细看一边的老师傅们,他们动手选材的时候,已经开始塑形了。”机器确实方便了很多,但是这门手艺,一开始也是靠着双手、靠着普通的工具完成的。
聒噪蝉鸣中的炎炎夏日,没有电风扇,也没有空调,只能指望着那一阵穿堂而来带着几分燥热的风。不到半个小时,嘉宾们都已经大汗淋漓了。这项工作不容易,对于不擅长劳作的人而言,不只是手,腰背显然也不好受。
盛明昭看到了秦长仪敲了好几次腰,她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腰不好,还是得练练。
秦长仪的速度是三个人中最慢的,她蹙着眉在那一堆木料中挑选,面色微微发白。盛明昭知道秦长仪的一些喜好,明白她很难忍受这样凌乱的木头。比起完成任务,她可能更想要将这里的黄杨木按照粗细长短码放整齐。盛明昭垂着眼,她走到了秦长仪的身侧,仔细地看那堆木料的截面,看上头是否有斑点。“你去那边,我来帮你挑。”她的语气独断,不容人拒绝。
秦长仪凝神望着她额上淌落的汗水失神片刻,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苏未然被经纪人警告后便没有再作妖,也不再刻意针对盛明昭。她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时不时往盛明昭那儿瞥一眼,仿佛怕自己在这一场比试中落后了。
秦长仪动作不紧不慢的,原本她落后很多,但是有了盛明昭的帮助,慢慢地赶上去了,最后数量与她持平,略落后于苏未然。厂子里的师傅们有休息的时间,身为嘉宾的学徒们当然与他们同步。
圆木凳子上,盛明昭扯了一张纸叠成了一把小扇子,正使劲地给自己制造凉意。
秦长仪摘下了手套,她拧着眉望着自己的手,低叹了一口气。老师傅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根本不需要手套。而她们这些学徒,就算戴着手套,手也会磨出红痕和水泡。上过药之后有所好转,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磋磨,又泛着刺痛。
“小娃子还是没干过这些事情啊。”坐在边上的老师傅操着一口夹着方言腔个普通话,笑了笑,面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块儿,他道,“这还是简单的,等拿着刀精雕细刻,那才要命呢。”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没几天就恢复了。”盛明昭接过话,她放下了扇子走到了秦长仪的身边,从兜中掏出了那支药膏来。秦长仪洗了手,原本白嫩的手指泛着久久不退的红意。盛明昭一边给秦长仪上药,一边分心跟老师傅聊天。
“我瞧着你动作挺娴熟的。”
“读书的时候接触过点儿。”
“不错,不错。”老师傅欣赏地望着盛明昭,面上的笑意更盛。
“你的手。”查完药后,盛明昭正打算收起东西,手掌却忽地被秦长仪握住。她低头诧异地扫了一眼,却见秦长仪眉心紧蹙,薄唇紧抿,眸中似是藏着一抹伤怀。
盛明昭的手也泛着红,左手手指更是有着破皮的痕迹。这堆木料都是没有处理过的,粗糙的树皮就算隔着手套,也会刮伤手。秦长仪朝着盛明昭的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她挤出了一截,小心翼翼地抹在盛明昭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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